引觞满酌
死了
 

《【盛望1204生贺24H/00:00】浪漫森林》

你若成全,便是我的终身成就。

我们在其中一文不名地相守,也比全世界富有。

 

BGM:《终身成就》


- 盛望1204生贺24H 00:00 -

 

-

 

今年哈利法克斯的雪下得很早,往常一月才会落雪,今年十二月中旬便飘飘洒洒了起来。等到圣诞节的时候,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,绵软又沉重地覆盖着大地。

 

国内没有圣诞节假期。临近年关,那群平时插科打诨的一个个忙得和陀螺一样,根本没空理会正在放假的两个闲人。而靠近的元旦放得太短,再往后看,距离过年又有些日子,这时候回国也没什么太好的去处。家里蹲了几天之后,盛望决定挑个人少的地方,带着江添往那儿一钻,算是每年的例行度假了。

 

碰巧盛望大学认识的一个哥们儿这会儿正在加拿大考察,看到盛望发的朋友圈,便让他们去哈利法克斯找他当地陪导游。

 

盛望在评论里跟人家打了个哈哈,说着有空一起吃个饭。但他还是和江添提了一嘴,问他觉得那里怎么样。

 

江添咽下口中的咖啡,短促含糊地应了一声,随后问道:“这人谁?”

 

“嗯?”盛望愣了一下,“我说地方。”

 

江添“嗯”了声,把手上的杯子放下,道:“我说人。”

 

大概是冬天太冷,把大脑都冻的慢了几拍。盛望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起来,心想该不会是吃醋了吧。他自己心里乐了下,刚想逗一逗这闷骚,但看到江添垂着的眼眸又顿了顿,舌头打了个结。

 

这种神情他太过熟悉,而他也太懂这种感觉了。明明那些岁月已经错过了,追不回来了,却还是执拗地、想在那些狭小的缝隙里找到重合点,将无处安放的自己埋进对方的回忆里。

 

所以他最终认认真真地回答道:“几面之缘,学生会认识的。”

 

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像两根看不清模样的线。时而纠缠不清,挣扎地互相拉扯,可又会在某一时刻倏地分开,在风里被脆弱地吹散。而兜兜转转后,或许又会在某一天猛地贴近,轻轻一触便分开,最后相安无事。

 

在缘分这件事面前,所有人都要遵循他冥冥之中的注定。

 

在去加拿大的飞机上,盛望靠着江添的肩膀昏昏沉沉地想,盛明阳的那根线大概就在不断试探地靠近着。

 

自从他“夫唱夫随”地奔到国外之后,盛明阳几乎有大半年没有和他联系,只有到了节日才会发来几条生硬的问候。盛望知道老同志需要一些时间,便也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。他们仿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静止了,一个不肯后退,一个不敢上前。

 

而最近,那根独自思考着飘远的线似乎在被人一点点拉近。

 

盛望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。好事还是坏事,说不清楚。

 

计划可以制定,工作会有预期,但感情这件事,永远都是变数。他踩着那个懵懂青春的尾巴,猝不及防地摸到了爱的真实。

 

路上的时间不算长,他们中午出发,当晚就到了住的地方。

 

住的别墅落座在一个小山坡上。房东是个美术老师,最近跑出去玩了,就把房子挂出来出租几个月。浅灰色的屋子背靠着墨绿色的森林。站在屋后面眺望,静谧的绿色一眼看不到头,被大雪遮掩着。屋子的后门外面放着大蹦床,上面也落满了雪。

 

“怎么样。”高天扬跟他们打视频通话。13个小时的时差,国内还是白天,“周围有好玩的地方吗?”

 

盛望瘫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他。换了个地方之后他好像才彻底从工作状态中解放出来,回归了大少爷的角色,一动不动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

 

“周围有什么。”盛望眯着眼睛回想着,还没等他想起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口橘子罐头。

 

江添在他旁边坐下,从他手上接过差点因为滑落而命丧于地板的手机,说道:“一元店,大型超市……应该还有一个商场。”

 

高天扬一脸不可置信:“所以你们到那里去干什么。”

 

“体验生活。”盛望一脸正色。

 

江添接话:“大少爷视察民情。”

 

第二天下午大少爷就像踩着扫地机器人的猫儿子一样出门巡逻去了。此人仗着人生地不熟,头发也不愿意捣腾一下,就让头顶两根毛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着。江添租了个车,盛望懒得开,说资本主义的地盘还是要让资本主义培养的司机上路。

 

他们以往都很少有时间逛超市。或者说之前两人去到超市的目的总是很明确,缺什么买什么,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“逛”的几分意思。

 

小时候偶尔会有这样的经历,无论是江添还是盛望。在寥寥无几的某个周末,或是某一个周五的傍晚,会有人牵着他们在一个个货架之间穿梭,等着他们驻足,再踮着脚拿下什么,仰着头询问,再丢进身前那个小小的车。

 

盛望那时候总是会把脚步放得很慢,直到后来他才明白,有些时候,时光不会饶过刻意减缓的脚步。但所幸,现在有人愿意陪他从超市的这头走到那头。

 

“怪味糖。”盛望从货架上扯了一条下来,“吃吗?”

 

江添从他手上拿过来扔进购物车里,瞥了他一眼说:“自己拿的自己吃。”

 

盛望转头看向江添,挑了挑眉,拉着他继续往前走,看到好玩的东西就往车里面丢。其实有些并不是盛望真的想要,只是他哥每次看他放东西的表情都有些怪异,他忍不住想笑。

 

“地铁老人看手机。”盛望说,“你。”

 

江添忍无可忍,把他抵在货架上咬了一口。

 

等到两人把两大袋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已经是傍晚了。在别墅的附近有一家很大的披萨店,是当地比较有名的用餐地点,盛望在路上稍微打了个盹就到了。哈利法克斯是军港,本身人口就不太密集,外加上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,因此人不是特别多。

 

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有位置。里面灯光不亮,很温暖,盛望把围巾和手套摘下放在一旁,江添帮他要了一杯热牛奶。

 

说到手套,原本盛望是不戴的,不是因为不冷,而是确实不太方便打字工作。之前江鸥寄了两副过来。她留在了北京,给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做,闲着没事就跟楼下的奶奶学了学织毛衣织手套。

 

寄过来的时候只是说可以换着戴。但江添的手指要更长一些,手套也大了一截。没人说破这点无言的接纳,总之,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,盛望还是很乐意戴的。

 

“怎么还有巧克力味的。”盛望笑了声,递给江添看。江添低头看了一眼,然后在上面打了个勾。

 

盛望:?

 

江添又随手勾了几个,在盛望的呆滞中张口就来:“满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
 

反将一军。江添从超市出来之后憋了一路,终于找回了场子。

 

盛望无语地看着他,片刻后没绷住,自己趴在桌子上笑起来。他踢了江添一脚,笑着骂道:“幼不幼稚?”

 

江添望着他也笑起来,回问道:“嗯?你说呢,幼不幼稚。”

 

盛望踩着江添的脚不放,侧头去看窗外。雪又下了起来,窗户起了雾,照不出他们的影子。脚步被大雪与风覆盖,加拿大的冬天却把盛望的样子刻在了江添的眼睛里。

 

“转头。”江添说。

 

他们在温暖里伴着漫天的飞雪里交换了一个吻,在这个异国他乡的角落,隐秘又盛大。

 

北京也下雪,江添呆的地方也下雪,就连江苏也会时不时的飘雪,而后来他们窝着的那个小公寓的窗外,也时常会在冬日里飞着雪。但从来没有一场落雪像这里的雪一样,浪漫、温柔、而又漫长。

 

以前盛望总觉得雪天空落落的,就算耳边都是嬉笑打闹,也总觉得太空旷,太寂寥。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少了那根会因为下雪而快乐的神经,而现在才隐约抓住了那个简单的缘由。

 

或许只是因为少了眼前的这个人。他闭上眼想。

 

“如果我们这辈子都留在这里,两个人。”盛望窝在被子里抵着江添的额头说话,他晕晕乎乎地半闭着眼睛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“没有认识的人,没有烦恼的事,只有你和我……。”

 

他没说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江添抬眸看了他一眼,帮他把身侧的被子掖好,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,在寂静中沉沉地说了句:“都听你的。”

 

去哪都可以,不会再放手了。江添想。就算只是一文不名地相守。

 

之后的几天,两人就在屋里窝着。室内很暖和,盛望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当仓鼠,闲着没事就在跑步机上蹬两下,然后再爬到旁边的懒人沙发上看江添锻炼。

 

“要不出去蹦床。”盛望突然直起身子。后院的蹦床很大,盛望问了房东,两个成年人上去蹦完全没有问题。

 

江添不回应,盛望就在他面前不停晃荡。大少爷一会儿不小心把健身房的灯关了,一会儿又去厨房乒呤乓啷,最终指使着江博士当起了清扫工。

 

“不蹦满一个小时别下来。”江添站在下面拿着毛巾,看着刚刚打扫完的蹦床瘫着脸说。

 

“小意思,”盛望摆了摆手,头也不回就爬了上去,“两个小时都没问题。”

 

半小时之后,盛望看着堵在入口的江添只觉得脸疼。

 

“小意思要下来了?”江添不咸不淡地问。

 

盛望:“……”

 

他沉默两秒,道:“中场休息都不行?”

 

江添做出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掏出手机打开了计时器。盛望一边穿鞋子一边疑惑地问道:“你干嘛?”

 

“计时。”江添言简意赅。

 

盛望:“我看起来很像弱智?”

 

江博士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到盛望身上:“等会要把时间补回来。”

 

大少爷穿鞋的动作都静止了,紧接着拿起旁边的大衣砸了过去,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。

 

江添喉结轻动地低笑起来。

 

明明每天都是吵闹的日子,却有着说不出的平静。风吹过屋后的树林,雪砸落在地上,激起一片白雾。江添捡起地上的大衣往屋里走,温柔的一点阳光落在他的背上,又照亮了盛望给他开门时的脸庞。

 

说话的细语声被微风送到空旷的远方,小屋的门关上,将一切柔和与浪漫锁在时光里。

 

而往后的岁月……将永远如此。

 

END.


生日快乐,我的宝贝。

想给你很多的爱,给你很多的温暖。

喜欢的话请点一下红心蓝手谢谢观看ovo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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